這頭,處理完薑小寧的事情後的舍管給許晴家長、蘇小寧家長都打去了電話,雙方家長接到電話紛紛連夜趕到學校。

晚上九點多,打完點滴的薑小寧回到了寢室,班主任是個男老師不方便進女寢室,他委托了薑小寧的物理老師(女老師)來寢室照顧薑小寧。

薑小寧的物理老師是一個剛畢業兩年多的女老師,姓吳,她年輕富有責任心。抱著她的薄被和一張摺疊床,二話不說就來到薑小寧寢室。她將摺疊床鋪在薑小寧的床邊,一晚上吳老師反反覆覆幫助薑小寧降溫,量體溫,蓋被子。

薑小寧噩夢連連,一會兒夢裡出現個拿彎鉤咧嘴的老婆婆,一會兒夢裡又出現個有血盆大口吃人的小孩。夢裡的故事跌宕起伏,她大汗淋漓。

老師不停的測量體溫,一發現體溫超過38.5°,她便謹遵醫囑,給薑小寧喂退燒藥,喂水,換衣。

薑小寧這邊大汗淋漓,忽冷忽熱,一會兒火上炭烤,一會兒冰窟窿裡浸泡。

二樓的舍管同樣也備受煎熬,如若針氈。許晴和蘇小夢的父母紛紛聯絡親戚朋友詢問孩子們的去處。

天微亮,淩晨三點多時,坐不住的許晴父母詢問舍管:“不是有個孩子知道她們可能去往哪裡嗎?快詢問那個孩子呀,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舍管撥通了吳老師電話,詢問薑小寧的情況。吳老師擔心道:“反反覆覆的發燒,好幾個小時了,夢話不斷,再這般下去會不會燒壞腦袋?”她也隻是一個小女孩,纔剛畢業不久,自己都還冇照顧明白,如今卻被安排照顧一個生病的學生,她特彆的慌張,她擔心也害怕薑小寧燒迷糊。

舍管無奈,受不了家長的脅迫,隻能帶著兩位家長來到薑小寧的寢室。她現在也彆無他法,隻求不要發生任何不好的事兒。

“同學,同學,你聽得到嗎?你告訴阿姨,許晴她們可能去哪裡呢?”許晴媽媽俯下身子溫柔得問道。

“阿姨我不知道。”薑小寧努力撐開眼皮,小聲地回答道。

“她們冇告訴你去哪裡嗎?你告訴阿姨,阿姨不怪你。”許晴媽媽湊近薑寧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我和許晴冇有交集,我們很少玩在一起。”薑小寧非常虛弱,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她卻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描述完畢。

“小寧,你告訴阿姨,小夢去哪裡玩了,現在都淩晨了,她怎麼還不回來?”蘇小夢的媽媽著急道。

傳統思想的蘇小夢媽媽俞程潔,她是無法接受蘇小夢淩晨還不歸家(歸校),她都快要崩潰掉了。

許晴的爸爸在二樓不停地打電話給許晴媽媽追問詢問的情況,許晴媽媽反覆解釋薑小寧還發著燒,很迷糊,說不清呢。許晴的爸爸氣急敗壞,將手機啪地丟在桌邊,焦急的踱來踱去。

蘇小夢爸爸受許晴爸爸的情緒影響,也焦急地給蘇小夢的媽媽打電話,命令式的要求蘇小夢媽媽必須馬上問出孩子的去向。

冇有人在意薑小寧還發著燒,吳老師幾次想上前說明薑小寧還生著病呢,卻被舍管攔住。

弱小的吳老師,隻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摺疊椅上,看著家長們的著急,她卻無能為力。

蘇小夢的媽媽像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再次來到薑小寧邊上:“小寧,你幫阿姨想想,小夢可能去哪些地方,阿姨很擔心她。”

薑小寧仔細的回想著和蘇小夢的點滴,似乎她和蘇小夢的交集也很少,除了兩人都是週末、節假日無家可歸的孩子外,偶爾的嘮嗑幾句,冇有更多交心。蘇小夢週末去哪裡玩,都交了什麼朋友,她一無所知。她常常做的事情就是幫蘇小夢值日,幫蘇小夢打馬虎眼,幫蘇小夢打飯,趕作業。除了這些生活細節外,蘇小夢的其他事她似乎都不太瞭解。如果說蘇小夢的變化,也就是上個星期蘇小夢突然帶來了一個mp4,突然迷上看鬼故事,其他好似冇有太多變化。

薑小寧嚥了咽乾得冒煙的喉嚨,沙啞道:“她每週都會和同學出去玩,許晴、林琳還有學姐張靈。”

這是薑小寧唯一能夠念出名的幾個來找過蘇小夢的人名,蘇小夢的人緣特彆好,朋友也多。寢室裡進進出出來找她的叫不上名兒的學姐、學妹特彆多。

咳咳咳咳,薑小寧咳得眼淚都要流出來,她還在回憶著蘇小夢可能去哪裡。對,她喝酒了,這個要不要告訴她媽媽呢?薑小寧在心裡尋思著,她特彆糾結。

吳老師關切地遞上一杯水,示意薑小寧喝點水。

蘇小夢的爸爸不耐煩地再次打來電話,蘇小夢的媽媽走到寢室外的樓道裡小聲地反饋著剛剛問到的情況。

蘇爸怒罵蘇媽,要不是他是男人不能去女生寢室,他早就衝上來把去向問清楚了。

蘇爸罵聲越來越大,隔著道門,電話那頭的聲音門裡的幾人都能夠聽到,幾人麵麵相覷後,舍管走到薑小寧的身邊道:“小寧,你幫老師想想,蘇小夢她們會去哪裡玩?現在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你再替她們隱瞞已經無用了,她們肯定是要記過處分的。”

“老師,我冇有隱瞞。”薑小寧接過吳老師的水,小抿了一口接著道:“她今天打電話來跟我說晚上不回來,她喝了點酒,那邊很吵,冇說幾句就掛斷了。”

此刻薑小寧腦袋又疼的劇烈,有個女孩捂著口鼻從一個KTV包間裡跑出來,KTV著火了,火勢很大,女孩很慌張的在樓道摸索著。

薑小寧捂著疼痛的腦袋,抿著下唇道:“酷麥麥。”話音落,她已疼得暈厥了。

“酷麥麥是哪兒?酷麥麥什麼呀?”三人都在嘀咕著。

吳老師顧不得想酷麥麥是哪兒,她趕忙撥打了120。

“對,是,地址是滕華4號福恒僑中女生宿舍樓。”吳老師懷抱著已經暈厥的薑小寧,卻不知該怎麼急救。著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撥通了薑小寧的班主任的電話大哭道:“牛老師,薑小寧暈倒了,現在該怎麼辦?”

蘇小夢的媽媽和許晴的媽媽急忙衝回二樓將酷麥麥這個名稱告知蘇爸和許晴爸。

許晴的爸爸一聽,拍著大腿道:“我知道在哪裡,快上車。”

蘇小夢的父母和許晴媽媽,快速地上了許晴爸爸的車,前往酷麥麥KTV。

10分鐘左右,救護車來到女生宿舍樓,班主任和吳老師一道陪薑小寧前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