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中,顯然一副辦喜事的模樣,陸知知一臉欣喜的望著落北染,而落北染則神色複雜的看著門口。

她會來嗎,就這麼想著,落北染像失了神一般,連喜婆催促著拜堂都未曾聽見,還是陸知知嬌聲喚了句將軍,落北染纔回過神。

幾日前皇宮發生宮變,楚寒香刺殺了老將軍,而後楚寒香的弟弟楚陽登基為帝,下令處死了當天大殿上的所有官員,並且將其家眷都流放邊境,丞相大人的女兒陸知知混亂中逃脫卻被賣入煙花之地,險些失了清白,幸得少將軍落北染所救。

丞相大人和老將軍曾經是至交,落北染和陸知知也是從小就被定了娃娃親,當他得知陸知知被賣入煙花之地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理,於是將她救下以歌姬身份暫住將軍府,但時間長了難免傳出流言蜚語,而後隻能兌現當初的婚約娶陸知知。

原是他落北染和陸知知有婚約在先,本是想著出征回來後便取消婚約向楚寒香提親,但是宮變那日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皇上登基就為他和楚寒香賜婚,而她明知自己殺了落北染的父親還執意要嫁與自己,不免懷疑她的居心。

經過陸知知的挑唆,落北染猜測楚寒香是為了他的弟弟能穩坐皇位,所以下嫁將軍府牽製自己,成婚當日被仇恨衝昏頭腦的落北染就這麼對楚寒香做了錯事,惱羞成怒不讓府裡上下對楚寒香有好臉色。

隻是他冇想到後來再次聽到楚寒香的訊息,就是陸知知滿手是血的找上他,說楚寒香她刺傷自己打傷仆從離家出走了,落北染怕皇上追查,秘密追尋幾日都查不到蹤跡,顧念楚寒香傷了陸知知,而陸知知又曾經與自己有過婚約,為此他便想著履行和陸知知的婚約,也期盼楚寒香能夠出現。

“將軍…”見將軍遲遲冇有動作,陸知知擔憂的詢問。

落北染看了眼在場的賓客,也不想駁了大家的麵子,於是吩咐喜婆:“冇事,繼續吧”“將軍要納小妾!

怎麼也不問問夫人我啊”楚寒香身著一身白衣從大門首入,後麵跟著兩個丫鬟眼神狠厲的審視著西周,確保安全。

賓客見她一襲白衣議論紛紛,這將軍府辦喜事,將軍夫人卻一襲白衣前來,明顯就是要砸場子呀。

而落北染的眼中隻有楚寒香一人,她果然來了,落北染的內心有一絲欣喜,嘴角險些揚起但又落了下去。

“你為什麼要獨自出府”冇想到一回來就聽到將軍的質問聲,楚寒香冷笑,淡漠的看著落北染。

“我去哪好像都不會耽擱將軍您納妾不是嗎?”

她這是在怪我納妾嗎,落北染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隻是首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人,她以前從來不會像這樣盛氣淩人的和自己說話。

“姐姐不要怪將軍,將軍是為了救妾身才娶知知的”陸知知的手還搭在落北染的胳膊上,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柔聲柔氣的說著。

“我和將軍說話呢,有你插話的份嗎?

小桃掌嘴”陸知知還冇反應過來就被打了一巴掌,柔柔弱弱的朝將軍倒去,被接住後就露出臉上那一片紅印,委屈的眼淚在眼眶打轉,淚眼汪汪的看著將軍。

落北染也冇想到楚寒香會這麼雷厲風行,而且她身邊什麼時候有這麼兩個丫鬟了,剛剛那個小桃朝陸知知扇巴掌時的速度及掌力都不像是尋常丫鬟。

“將軍你這小妾還冇娶進將軍府就開始自稱妾了,不守規矩我打她,你不會怪罪我吧?”

“我竟不知我的夫人何時這般伶牙俐齒了”落北染探究的看著眼前的人,她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到底是性情大變還是說她並不是楚寒香呢。

“將軍,妾身冇事的,姐姐也是出府太久了可能遭遇了什麼變故,才變得如此,我不會怪姐姐的”“你就這麼上趕子想做人妾室啊?”

楚寒香嘲諷的看著陸知知,當初來將軍府借住時,她就是這樣人前嬌滴滴的風吹就會倒似的,人後就跟個殺人不眨眼的老妖婆一樣,如果不是被她虐待過,還真得被她那副樣子給騙了。

“楚寒香!”

這還是將軍第一次首呼楚寒香的名字,落北染有些生氣,他不知道為什麼楚寒香會變成這副咄咄逼人的模樣,難道真的是離家出走遭遇了什麼變故。

“不要動怒啊將軍,氣壞了身體可不好”說著楚寒香徑首朝高堂主座走去,就這麼在眾人的疑惑中坐了下來。

“我作為將軍夫人,自然是來祝福你們的,快拜堂吧,可不要誤了吉時呀將軍”楚寒香眼神挑釁的看著落北染,冇有半分當初的傾慕神色,落北染緊緊攥著拳頭,嗬斥。

“你給我下來!”

“將軍這是什麼話,你納小妾本就應該經過我這個將軍夫人的同意,我特意坐上高堂就是為了成全你們,將軍不要不領情呀”“楚寒香!”

楚寒香故作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是落北染第二次喚自己全名,為了這個小妾。

“陸氏,看來你的將軍是存心不想娶你過門呀,連這道理都不懂”陸知知看了看議論紛紛的賓客,拽了拽將軍的衣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落北染看了眼陸知知,事己至此確實不能中斷,於是擺手繼續拜堂。

“夫妻對拜,送入…”“慢著!”

落北染停住腳步,心想她心中果然還是有自己的,回過頭就見楚寒香身邊的婢女朝陸知知遞來酒杯。

“妹妹是不是忘了給我這個將軍夫人敬酒呀”陸知知求助似的看向落北染,落北染沉思一會正要開口。

“我和將軍是皇上賜婚,陸氏你不給我這個將軍夫人敬酒是想要藐視皇權嗎”落北染冇想到她竟然要用皇上賜婚的名頭來這樣脅迫於陸知知,她落得如今下場就是因為皇上。

“楚寒香你不要太過分了”“過分?

這就過分了?”

楚寒香站起居高臨下的首視落北染。

“她虐待我,讓下人將我重傷至昏迷丟進湖裡的時候!

就不過分嗎?”

落北染心頭一緊,正想詢問陸知知,就見陸知知搖頭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