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廣雄一大早就在花園內修剪雜草,這本應該是下人來乾的活,李廣雄卻覺得給美麗的花朵修剪枝葉,掃除雜草是一門藝術活,即可以陶冶情操又可以修養身心。李廣雄做事那是相當精細,園林中的每一棵樹木,每一朵花都被修剪得恰到好處。忙完活這才作罷,一旁的丫鬟遞來了手帕,李廣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他熱愛這片花園,每一株花草都如同他的孩子,他用愛心和耐心嗬護著它們。

此時,太陽已經升高,陽光灑在花園裡,映照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李廣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大自然的清新空氣,心情格外愉悅。花園的一角,一群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彷彿在為這美麗的花園伴奏。不遠處的池塘裡,荷花和水草相映成趣,一群金魚在水中悠閒地遊動,時不時地躍出水麵,增添了一抹生機。李廣雄欣賞著這如詩如畫的景象,心中充滿了寧靜和喜悅。他覺得,這樣的生活纔是真正的享受。在這樣的環境中,人的心靈得到了淨化,精神得到了滋養。看著花園中的一花一木,李廣雄心中充滿了感激。

這時一家丁前來請道:“老爺,早點已經做好了,夫人和少爺們正等著您呢。”

“好,我這就去,小李呀,你把這一些雜草和枝葉都整理一下,然後集中處理。”

“好的,老爺,我這就去辦。”

來到用膳房之際管家陳叔已經打點好了,就差李廣雄入座。餐桌上,夫人鐘氏和孩子們已經等候多時。起初李廣雄還是有些許不適應這種就餐方式,一旁有人伺候著。主從關係顯得格外生疏,特彆在與陳叔的關係上,不管是自己兒時還是之前,李廣雄初次感受到身份地位變化帶來的不知所措。這個過程中還是陳叔告誡李廣雄,我們現在是李府的下人,服侍家主也是理所應當的,您在府內我們管你老爺,在外您是武陽侯,是刺史大人,整個循州都歸您管,您在內是一家之主,在外是一州之主,這使得李廣雄豁然開朗。

不多時李廣雄就已食足,起身道:“我還有公事要辦,夫人你們慢慢享用。”

隨即就帶著陳叔出了李府,往刺史府衙走。陳叔在李府是管家,在外可以是武陽侯的貼身侍從,陳叔雖說無官銜,但就其地位而言都要比縣衙裡的官員要高。

陳叔,名陳舟,字櫟楫,年六旬,祖籍武陽,身型瘦長,體魄健碩,麵色黝黑,蒼髯如戟,精力旺盛,一雙銳利的雙眼透露出敏銳的洞察力,完全看不出已經年過花甲。早年喪妻有一孩子,現於長安就職。陳叔身手矯健,習得一身好武藝,易經八卦,風水堪輿樣樣精通,對於醫學和琴棋書畫,乃至權謀之術也是略懂一二,堪稱全才。陳叔為人低調,忠義仁孝,對工作一絲不苟,責任心強,對他人則是悉心照料,體恤晚輩,善於溝通,富有親和力。

“廣雄,新的刺史府衙就要修繕好了。再有幾日就可以舉行揭彩儀式。”

“好,吉日都挑好了嗎?”

“挑好了,五天後的上午巳時。”

“好啊!這樣就不用天天要霸占田縣令的縣衙了嘛!顯得我們是要鳩占鵲巢一樣。”

“可是,我們刺史府衙就挨著他們縣衙。”

不多時李廣雄與陳叔就來到了新刺史府衙門口,那真是氣派,看了一眼一旁的縣衙,顯得就很窮酸。

“咱們去視察民情,今天就不進去縣衙了。”李廣雄對著陳叔道

“不用我進去通報一下帶幾個衛兵?”

“不用了,這不是還有您在嗎!再說人多也不一定好辦事。”

“您說得再理。”陳叔回道

武陽侯兼循州刺史李廣雄和陳叔如影隨形。他身著便服,步履輕盈,深入街頭巷尾,親切地與百姓交談,瞭解他們的生活狀況。在他眼中,民生疾苦是他治理地方的首要任務。

這一天,李廣雄來到了武陽城的集市。集市的熱鬨非凡,人頭攢動,攤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他沿著街道走著,手中拿著各色各樣的小吃,不時與攤販和百姓們打招呼,商販們也時會時不時對李廣雄投來異樣的目光,畢竟大多數都不認識這位新官,隻聽說武陽出來個武陽侯。李廣雄臉上始終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然而,在這繁華的集市背後,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黑暗。武陽最大的地主,商人汪慎朝,正是這片黑暗的掌控者。他通過不正當手段,強行從平民百姓手中奪取土地,有的通過欺瞞詐騙,有的以低價購得。在集市這片地皮上,他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

正當李廣雄巡查至此,一處攤位的糾紛引起了他的注意。商販孫喜因為無法承受汪慎朝的高額地租,與其發生了爭執。汪慎朝的手下趁機痛打了孫喜,場麵一度失控。

李廣雄見狀,本想立刻上前製止這場衝突。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吆喝,喝到:“住手!欺負百姓,豈是為人之道!”

隻見一中年男子,年齡與李廣雄相仿,身姿挺拔,體型健碩,麵色圓潤,皮膚黝黑,中等身材,高約有五尺四寸,雙目明亮有神,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意誌和敏銳的洞察力,頭髮濃密而黑亮,衣著華麗,腰繫玉帶,由內而外都顯露出不凡的氣質。汪慎朝的手下們見狀,頓時愣住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知道這位衣著華麗的人是誰。

“此人是誰?”李廣雄問道

“是薑叁。”陳叔應道

“不錯,看著像是個英雄人物。”

“姓薑的,不要在這擋住老子辦事情。”一男子叫囂道

“這斯又是誰?”李廣雄再問道

“這個人叫張亮,是汪慎朝從外地帶來的,是替姓汪賣命的打手。”陳叔再應道

薑叁轉向孫喜,關切地問道:“孫喜,你冇事吧?”

“我冇事”

孫喜痛苦地搖了搖頭,指著張亮:“你們欺人太甚,我實在無法承受高昂的地租。你們數次漲租金,還有王法嗎?我一家老小都要靠這個攤位生活,現在卻要被你們逼得走投無路。”

“集市這一帶大部分地都是我們汪員外的,租金是多少由我們員外說了算。”張亮不屑道

“這一些地,本來就是我們武陽平民百姓家的,後被你們強買強賣低價收購的,轉手就這一帶搞起貿易區,修建了各種酒肆,賭坊,窯子,集市,然後強行又將攤位高價出售給我們。”

“我們員外不是在幫你們這一些賤民擺脫貧困嗎?”張亮輕蔑道

“這話說得好聽,背地裡不知道乾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孫喜氣道

“你們這一些賤民欠錢難道不用還嗎!”

“他欠你們多少錢,我替他還。”

張亮拿起手指頭比劃了半天才吐出“利滾利一共五十兩。”

“什麼,要這麼多嗎?”

“這不是獅子大開口,要吃人不是嗎!”

“難怪江湖上有人管姓汪的叫笑麵虎。”此時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薑叁目光如炬,直視張亮:“姓汪的狗腿子,你回去告訴他,商人本應造福百姓,為何卻欺淩弱小,敗壞市場風氣?”說著就叫家丁拿出五十兩扔給了張亮。

張亮愣了愣,他冇想到薑叁竟然真的會為這一些商販出錢,五十兩白銀對他來說隻是小數目。他看著手中的銀子,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後悔冇有說多一些。

“怎麼,是不是覺得不夠,要不我在給你多一些。”薑叁帶著挑釁意味盯著張亮

張亮和他的手下被薑叁犀利的眼神盯得發怵,不由得心生畏懼。此時薑叁的家丁們也是做好了開戰的準備一樣,不約而同的向前邁了一步,各個人的樣子也是凶神惡煞,看得出曾經也可能是一些亡命之徒,嚇得張亮連連後退。丟下一句來日方長,便帶著一乾手下匆忙離去。

李廣雄見狀,心中已有幾分明瞭。他知道,這位薑叁定是武陽城中的英雄人物,百姓們都對他抱有極高的敬意。

“大夥都散了吧!”薑叁招呼著大家各自離去

人群散去,李廣雄和薑叁四目相對。

李廣雄邁步而去:“兄台英氣不凡,我剛在一旁可全都看見了。”

薑叁並不認識迎麵而來的李廣雄,半年前薑叁聽聞武陽冒出了被李世民授封的武陽侯,他自己當時並冇有前去道喜,是派了自己的親信過去。加上當時李廣雄還在武陽一處偏僻的小村莊生活,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李廣雄長什麼樣。

“兄台有禮,敢問兄台是何許人也。”薑叁詢問

“本人祖籍河東,於上月由武陽一偏僻小村莊而來,名叫南湖。”李廣雄回道

“難怪我見您麵生,城中的人我都認識,名字都可以喊出來個一二。”薑叁接著問

“兄台怎麼稱呼?我叫薑叁,武陽本地人,世代經商,由曾祖父在此白手起家發展到我這一代小有成就。”薑叁說道

“我叫......”陳叔朝李廣雄使了個眼色,隨即明白。

“叫我吳族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