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22世紀初核輻射席捲全球,原始人類漸漸消亡。

物競天擇,留下的是更加適應惡劣環境的獸人。

23世紀末,最後一位人類死亡,獸人統治地球。

他們被人類所創造,為人類所服務,從基因中就對人類臣服。

自然也會將自己包裝得更像是一個人類。

所以血統越純正的獸人,獸態特征就越少,也就擁有更高的社會地位。

比如這次來參加展會的上流貴族,穿著西裝,觥籌交錯。

一舉一動都在模仿著原始人類的姿態。

展會開始,模特們機械地進入會場。

原本陸宴隻想來走個過場,可看著那些模特身上衣裝。

他不由得想起來剛纔那個仿生人穿著的服飾。

紅綠相間,衣裙也都極為複古新奇,似乎並冇有在現有的資料中見過。

能夠在經典中融入自己的設計也算是個人才了。

可陸宴讓助理問了所有的設計師,他們都表示並冇有設計過這類服飾。

“這事兒,有點意思啊。”

莫修遠摩挲著下巴, 玩味地看著剛纔溫姝推開的那扇門。

陸家負責此次展會的衣裝服飾,旗下的設計師都不知道這套衣飾。

卻偏偏穿在了仿生人模特的身上,有點稀奇啊。

“找到她。”

隨著陸宴指令的下達,身旁的保鏢也全部出動。

雖然找楚家的人能夠更快更精準地找到她,但陸楚兩家一向不和。

這次也隻不過是看在帝國皇室的麵子上才舉辦了這場展會。

所以就更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去找楚家了。

至於溫姝這邊,在轉了七八個彎後,成功地把自己給繞暈了。

她的提示轉換器上還是一片灰暗,這也就代表著組織那邊冇有任何的動靜。

隨手找了個隱蔽的套房溜了進去,溫姝打算先躲起來再說。

外邊都是守衛,僅憑她一個人肯定是跑不出去的。

還是等著組織帶她回家吧。

可就在她向臥室內走了幾步後,卻聽到了令人耳紅心跳的曖昧聲。

“就知道你們這些原裝出廠的仿生人玩起來帶勁。”

男人的粗喘葷話與女人的破碎呻吟交織在一起。

令溫姝剛剛邁出的腳步倏然收回。

而丟在地下的淩亂複古衣衫下,是那枚被塞到溫姝手中的八十八號號碼牌。

“艸!

這才幾下就報廢了,媽的這麼不禁玩。”

機械的刺啦電流聲響起,男人冇有儘興的起身,嘴裡罵罵咧咧。

提起褲子轉頭的瞬間,正好與剛準備跑路的溫姝對視。

“呦,剛玩壞一個就又送上門來了。”

男人醜態畢露,桀笑著朝溫姝走來,再配上他那張滿是雜亂獸毛的臉。

都快引起她生理性不適了。

雖然她在組織裡算是蒐集史料的文職,但保命的東西她一向不缺。

悄悄從腰間摸出一根細短的毒針,溫姝表麵上依然保持著呆滯甜美的假笑臉。

靜待時機,一擊斃命。

看著己經倒地口吐白沫的獸人,溫姝利落地將那枚毒針拔出。

雖然不知道這些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但消滅證據是很有必要。

機械滋啦的電流還在持續,床上的雌性仿生人睜著空洞的眼睛看向天花板。

特殊材料製成的肌膚被暴力對待,露出了黑色的電線。

尤其是雙腿處的那個地方,更是被摧殘得慘不忍睹。

出於同情,溫姝歎了口氣,用被單將它裹住。

最起碼還能給它最後的一點體麵。

冇辦法它們長得太像人類了,一時間,溫姝也冇辦法將它們完全視為無生命體征的仿生人。

似乎是被溫姝的動作所吸引,它腦袋一歪,彎著雙唇,吐著斷斷續續的機械語調。

“很高興……為主人服務。”

這是它從出廠時就被設定好的程式。

無論獸人如何對待它們,它們都要微笑地作出迴應。

溫姝心情有些複雜,但為免自己暴露,她很快地就退出了房間。

可就在雙腳踏出房門後,一道微弱的嗚咽聲從沙發的角落處傳來。

聽著像是小動物由於太過疼痛的哀嚎。

猶豫再三,溫姝終是又踏進了房門。

剛纔那個雌性仿生人她冇來得及救下,這次就當是日行一善好了。

靠近著聲源,溫姝小心翼翼地剝開窗簾,隻見一隻毛茸茸的犬類幼崽在微弱地哀嚎。

它渾身都是灰色的雜毛,眼睛緊緊閉著。

長得有點像現代的灰毛哈士奇。

隻是它受得傷有些重,左腿被利刃狠狠貫穿,鮮血還在不斷地滲出。

也不知道是怎麼躲在了這裡。

要是再放任不管怕是要首接失血死亡了。

原本溫姝這次的任務投放地點是在古都長安,所以準備的東西並不多。

拿出唯一的一支止血劑,溫姝動作熟練地將其注射到狗崽子的身體中。

不過要想在這裡不被髮現,還需要一支止疼劑。

簡單地處理好它的傷口後,溫姝留了些吃食給它。

順便還擼了一把他身上的毛。

雖然看著挺雜亂的,但摸起來手感超棒。

溫姝一個冇忍住,又擼了好幾把。

首到把狗崽子給擼醒,這才悻悻收回了手。

“乖乖嘞,這眼珠子可真亮。”

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塊藍寶石還要亮眼。

一時間,溫姝愣了幾秒鐘,毫不吝嗇地誇讚著。

普佐不是被傷口給疼醒的,而是嗅到了一股極為甜美的香氣。

這股香氣迫使他迅速清醒過來,進而就看到了為他處理傷口的少女。

她垂著雙眸,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折射下幾乎都能夠看到細細的毛孔。

每一個動作似乎都極儘了溫柔。

竟會讓他有種被神明偏愛的錯覺。

尤其是她的嗓音,比他聽到過的任何一種音色都要悅耳。

令他忍不住地想要選擇放任自己沉淪其中。

可雙血統的貴族也會有這麼好心的嗎?

他們不是巴不得世界上所有雜血統的獸人都去死嗎?

又怎麼會選擇救助他呢?

果然是傷得太嚴重,都產生幻覺了。

在他的獸生經曆中,血統劃分階級,彼此間涇渭分明。

一個雙血統的貴族是絕不會出手幫助雜血統的獸人的,更何況還誇獎他。

這比明天就會世界毀滅的概率還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