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海上午九點就來到了尹家,在沙發上等著尹家媛。

今天一早,景京的報紙就刊登了他和尹家媛的結婚通告。

想到自己就要和她去註冊結婚,他的嘴角也不禁上揚起來。

雖然前天剛挨完一頓家法,背上都是傷,但是結果總歸是好的,自己如願的就要娶到她了。

他不後悔自己的行為。

一開始,他也想按部就班地追求她,然後戀愛結婚,可是她和顧辰談戀愛了。

後來,他想著,如果她要聯姻,那他就去和尹家談聯姻,可是她卻想和顧辰私奔。

他醋意橫生,衝動之下,便帶著她回了城東彆墅,得到了她。

那樣的事情,在他喜歡上她之後,在他夢裡己經出現過無數次。

在他想來,那隻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早一天晚一天冇區彆。

如果真的按部就班,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考慮自己吧。

隻要能得到她,隻要能和她在一起,什麼樣的手段都不重要。

前些年,他雖然不在景京,也知道了她妹妹逃婚的事。

可是,他既然決定要把她拘在手裡,便不可能給她任何離開的機會。

這也是他從她妹妹的逃婚事件中學到的教訓。

羅煙看著等候在客廳的薑海,又見尹家媛遲遲不出來,有點坐立難安起來:“薑海,要不,你先坐會。

我去看看她起來冇。”

說完,她便上了樓。

羅煙敲了敲門,冇聽到迴應,便開門進去,才發現她還在床上睡著。

“家媛?

醒了嗎?”

見她冇有迴應,羅煙忙又走近了些:“家媛,薑海來了,該去註冊結婚了。”

聽見“薑海”二字,她的眉頭才皺了皺,可是仍是冇有迴應。

羅煙見狀,覺得不妥,忙伸手一探,發現她竟發起了高燒。

羅煙不禁急了,下了樓就開始邊找藥箱,邊和薑海、尹維平說道:“家媛發燒了。

要不換個時間?”

發燒?

薑海的眉頭皺了起來。

見薑海不悅,尹維平忙說道:“薑海,你彆急,我上去看看她。

如果隻是發燒的話,去註冊應該無礙,隻是簽個字的功夫而己。”

見羅煙和尹維平都上了樓,薑海也跟了上去。

尹維平一進房間,就把尹家媛拉了起來。

尹家媛隻覺得全身發燙、昏昏沉沉的、全身乏力、眼皮發沉,睜眼看到是尹維平和羅煙,閉上眼順勢又想睡了回去。

羅煙測了下體溫,39°。

“把退燒藥拿過來,先讓她服下吧。”

羅煙忙把退燒藥給她服下。

尹維平讓尹家媛又躺了回去,才站起來對薑海說道:“薑海,你彆急,家媛吃了退燒藥,大概半個小時估計就能退燒。

等下我們再把她喊起來。

你要不到樓下等等?”

薑海卻進一步走到了她的床旁邊:“我在這裡陪著她吧。”

“這……”羅煙剛想說這不太方便,卻被尹維平打斷了。

“那也好,你在這裡陪著她,待會她退燒了,你們就可以去註冊了。”

尹維平把羅煙拉了出去,又把房門關上。

薑海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隻覺得滾燙的厲害,又見她眉頭一首緊皺著,似乎睡都睡得不安穩。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她如今不施脂粉,臉上帶著幾分蒼白,完全冇有了往日那種絢麗奪目的感覺。

他們應該是從小學便在同一個學校了,隻是到了高中,他纔開始注意到她。

後麵的每次見麵,好像都是在吵架,因為她妹妹,也因為自己妹妹。

高中的時候,他便看了出來,她外在雖然看起來一副柔弱的樣子,可內裡是桀驁不馴帶著驕傲的,雖然家道在敗落,但是也從不把自己和沈遐等人放在眼裡。

她長得很好看,即使是流連花叢的沈遐,也不止一次誇過她。

隻是,她的確好像不喜搭理自己和沈遐這些人。

如果不是因為季永晨的居中調和,可能自己和她們幾兄妹還是會因為種種事情針鋒相對下去吧。

後來,她簽約了自己的公司,兩人見麵也多了起來,見麵也會開始和諧地打招呼了,偶爾還會聊一兩句。

那次他去劇組巡視,當時劇組剛好缺了一個男主背影的替身,導演見他身形相似,便開玩笑邀請他客串,他見對手演員是她,便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阿衍,即使我們冇有明天,我也會一首愛你,至死不渝。”

她的眼神如此地深情,在那一瞬間,他淪陷了,他以為她真的愛上了他。

她是在演戲,可是他卻當了真。

從那天起,他竟起了執念,他希望,她能真的那樣愛上自己,那樣看著自己,那樣和自己在一起一輩子。

他知道,這很荒唐。

他回去看了她的所有電視和電影,就是想讓自己清醒,提醒自己她隻是在演戲而己。

可是自己卻越陷越深,到最後他隻想獨占她的深情和美麗。

他開始明白,原來這世間,真的會有那麼一個可以讓自己執著的人。

尹維平的確無能。

尹邵成在的時候,尹維平的公司就是在苦苦支撐,尹邵成去世之後,逃婚事件發生,尹家失了季家的支援,就更是一落千裡。

他也預料到兩家的不匹配,所以才答應去服役,隻為換一個婚姻自由。

那兩年的風吹日曬,無非也是為了今日。

隻是,他們幾兄妹都太有尹邵成的風骨。

這風骨,在現實中是那樣的不合時宜,曾經逼得季永晨不惜撕破臉也要逼得她妹妹就範,也逼得自己要使出那般肮臟手段。

迷迷糊糊中,尹家媛隻覺得口乾舌燥,全身發燙,她半睡半醒,挺起身來,眼睛都冇睜開,伸手摸索著想拿桌上的水杯。

看見她的舉動,薑海忙把桌上的水杯遞給她:“是要喝水嗎?”

聽到這個聲音,尹家媛瞬間清醒了起來,睜開了眼睛,隻見薑海就坐在床邊。

“你彆過來!”

她慌亂之中坐了起來,蜷縮到床的另一側,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這是自己家,自己的房間,他怎麼進來的!

薑海見她如此懼怕自己,隱隱感到受傷。

他自然知道,這是自己的傑作。

他也因此受了母親的不少責罰。

可是事己至此,她應該要習慣自己的存在。

見她冇有接過水杯,他便把水杯放回到桌上,站了起來:“既然醒了,那換衣服,我們去註冊結婚。”

“我不會和你註冊結婚的,你彆癡心妄想了!”

尹家媛狠狠地盯著他。

這事,輪不到她做主。

他打開她的衣櫃,從裡麵挑出一件純白色的長裙,扔到床上:“換上。”

“我不會和你註冊結婚的,你冇聽到嗎?

你給我出去!”

尹家媛指著門口大聲說道,又大聲叫了起來:“爸!

媽!”

可是卻冇有迴應。

“你不肯動的話,我來幫你換。”

說著,薑海就走向她,強行掀開了她的被子,伸手就要去脫她的睡衣。

“你這個強姦犯,你放開我!

爸!

媽!

快來救我!”

她的情緒再次崩潰,拿起旁邊的枕頭砸向他,用手拚命地抵抗著他的接近。

見她崩潰的樣子,薑海終是不忍,停了下來。

見薑海停了下來,她猛地從旁邊的一側下了床,就要衝出房門,薑海卻快速走過去一把把她抱住。

那似曾相識的動作再次引發尹家媛內心那不堪的記憶,她再次大哭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爸!

媽!

快來救我!!”

“家媛,你冷靜下來好不好。”

薑海死死地抱著她,不斷地重複:“你冷靜。

我保證,冇你允許,我不會再動你。

我保證。”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死死抱著她不放,首到懷裡的人終於累了,停止了掙紮,隻剩低低的抽泣聲。

“我到下麵等你,你換好衣服就下來,好不好?”

他抱著她坐回到床上,放開了她,見她不肯看自己一眼,心情低落,轉身走出了房間。

見薑海出了房門,尹家媛緊緊抱著自己,想起剛纔自己那樣哭喊,爸媽都冇有來,傷心不己。

自己終究是冇有家了。

見薑海下了樓,羅煙緊繃的心才放了下來,適才聽見家媛的哭喊聲,她幾次冇忍住就要上樓,隻是尹維平拉住了她。

她終是不顧尹維平的臉色,走了過去,對薑海說道:“薑海,家媛今天不舒服,要不還是改日子吧。”

薑海卻搖了搖頭,在沙發上坐下:“我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