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356年,順平6年,大袁王朝經曆連年北方邊患,在哈努遊牧部落不斷襲擾下,如今敵軍已逼近大袁代郡邊境,離進入大袁王朝隻有一城之隔。

加之江浙總督盧純通將大袁王朝三王爺袁寧強征賦稅、瞞報災情等貪贓枉法之事公之於眾,引起朝野震盪,諸多地界已爆發農民起義,儘管在官府多番鎮壓,但大袁國運已頹勢儘顯。

多地官府對中央也是敢怒不敢言,袁帝袁明崇以北方戰事為由,不僅召集各地軍隊勤王駐守邊境,還在原本高額賦稅基礎上增加了“安軍稅”以擴充軍餉,大大削弱了地方軍權、財權。

江浙行省,建鄴城總督府內,盧純通正在接見從福建行省來訪的總督特使—福建總兵於長盛。

“盧大人,我家李大人此番派下官前來,表麵是為籌措貢糧一事,實則是為聯軍一事打個前站。您也知道,福建軍員本就不足,此番朝廷征軍調走了我福建行省約3萬人馬駐邊,那可是南方軍隊,擅長平原和水麵作戰,到那崇山峻嶺中可就是活靶子啊!”

“於大人稍安勿躁,本督已知曉李大人之意,你我皆知朝廷此來並不是為了征軍,實則是削權,我江浙也被強征了約2萬人馬,加之放走那袁寧後,他私下報複,向皇上進言,要求江浙年底前要上繳10萬兩白銀安軍稅。”

“這豈不是要斷了你我的命脈,要知道一個行省一年的稅收也就30萬兩白銀左右,江浙哪怕再富有,這10萬兩也是多少百姓的生計所在啊。”

盧純通起身踱步道:“朝廷此舉是要斷了各省發展的後路,讓各省至少兩年內無法擴軍籌糧,無法對中央造成威脅,好專心對付北方邊患。”

“可國內民生該如何是好,如此下去,今年的冬天怕是就要出現餓殍遍地,易子相食的場景了。”

“於大人,我這裡有密函一封,請於大人代我轉交李大人,一切後備事宜均已在信中詳述。此番各省挺的過去就是福,若挺不過去,想必不僅要被朝中治以瀆職之罪,更會被冠以內敵之名。”

“下官明白,我這就火速趕回福州向李大人稟報。”

看著退出大廳的於長盛,盧純通麵露覆雜神情,心中想道:“這一天還是來了,這天下大局怕是要重新洗牌了。”

公元1356年秋,袁軍在北方邊境節節敗退,朝廷頒佈“農商稅”以擴充軍人軍餉,此舉讓全國各地行商之人尤其是沿海貿易繁盛之地陷入困局。

因不滿朝廷不斷的增稅和壓榨,農民和商人開始聯合,拒交農商稅並與地方官府發生衝突。

多地農商開始起義,甚至川渝、兩廣、福建等多地官府宣佈因財政困難暫緩交付農商稅及歲貢。

同年8月,山東行省威海郡因強製征軍發生兵變,軍隊占領威海城,宣佈獨守威海拒絕向中央履行征軍令。

由此引發了全國性的反對強製征軍浪潮,更有兵士在軍中行刺朝廷派來的兩河督軍,朝廷震怒,派出由袁寧統領的親衛軍鎮壓叛亂。

一部分公開反對朝廷苛捐製度的地方行省被定為叛逆,遭到了親衛軍的圍攻鎮壓;一部分懼於朝廷手段選擇投靠袁寧的親衛軍;而另一部分,此時正隔岸觀火預判朝堂走勢……

隨著朝廷重壓,百姓民不聊生,全國各地烽火再起,川渝、兩廣行省率先宣佈脫離袁朝統治自治,建立川渝府、廣西府、廣東府;兩湖行省因親袁派和獨立派不合,割裂成湖北府和洞庭行省;福建宣佈建立福建水師,一路北上攻入大都活捉袁寧勤王……

1356年10月,北方已逐漸變冷,在北方邊境抗擊哈努的南方士兵因受不了嚴寒天氣發生了嘩變,其中不乏本在朝中為官,被袁寧陷害發配邊疆充軍的盧氏子弟,曆經萬難逃回江浙。

建鄴城內,盧純通看著不斷湧入城中的災民和逃回南方的盧氏子弟,站在城頭的他眼中含淚,攥緊了拳頭。

次日,朝廷派出一支親衛軍到建鄴城準備捉拿盧氏門人。為首的是袁寧的親信—大都禦門衛曹子昂。

建鄴城外,曹子昂率領三千騎兵向建鄴城進發而來,盧純通下令緊閉城門戒備,令守城軍士全部備戰,自己身著戰甲,帶領一支盧家軍前往建鄴城頭。

“盧純通,你屢次得罪我家王爺,如今還敢包藏反逆,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出人來,省得我蕩平建鄴城。”

“當日我就不該放那袁寧離去,既然朝廷不顧我盧家三代之功,硬要與江浙的百姓作對,那也怨不得我獨立門戶,捉拿奸佞以清君之側了。”

說著,盧純通拔出佩劍,指向城下曹子昂的親衛軍道:“將士們,城下的就是禍國殃民的袁寧走狗,殺了他們,還我江浙百姓一個安寧之日。”

“殺呀!”盧家軍打開建鄴城門,率先衝入城外,與曹子昂的親衛軍廝殺在一起。血光滔天,懷著迫害族人的仇恨和坑殺無辜百姓的激憤,盧家軍和守城軍士奮勇殺敵,將數千餘親衛軍斬於馬下,活捉了意欲逃竄的曹子昂。

“放開我,盧純通,你敢殺了我就是和朝廷作對,皇上不會放過你的。”曹子昂拚命掙紮道。

“皇上會不會放過我不知道,但天道絕不會放過你這種為虎作倀的畜生!”說著拔開佩劍,瞬間斬下了曹子昂的首級。

舉著曹子昂的頭顱,盧純通麵向滿城的將士呼喊道:“將士們,今天,我們殺了這狗賊,為我無數枉死的盧氏門人和平民百姓做主。我們還有2萬餘將士,你們的家人,在北方受苦受難,既然朝廷不想放過他們,也不想放過我們,那我們就隻能靠我們自己爭得一條活路,今日,我就拿曹子昂的人頭祭旗,揮軍北上,解救我們的兄弟姊妹!”

“揮軍北上!平賊討逆!揮軍北上!平賊討逆!”滿城將士群情激奮,隨著盧純通一同不斷揮動著手中的槍和刀。

回到城中,盧純通隨即頒佈總督令,宣佈成立南盧勢力,下設浙江府和江蘇府,於江蘇府徐州設立討賊軍前營,調集江蘇府全境人馬抗擊北方袁寧勢力;另宣佈南盧財稅獨立,不再上繳朝廷;同時打開江浙銀庫,將原本上貢朝廷的10萬兩白銀用於擴充軍隊和解決民生;另擢升江浙水軍翼統領李君如為南盧總兵,與福建水師會合組成聯軍,整頓軍備準備對抗來自親袁派軍隊和地方行省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