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頭領剛喊完打劫通用語,隻見從商隊馬車上跳下來一胖子,模樣看起來四十多歲,一溜小跑到眾劫匪身前,拱手作揖到:“見過各位好漢爺,我們是盧家商隊的,路過寶地這些許銀兩孝敬諸位好漢爺飲酒了,還望諸位行個方便。說罷遞過去了個鼓鼓的小袋子。”

要不說這土...阿不..綠林好漢就是講誠信,頭領拿過錢袋子看了看,朝商隊拱手稱謝之後,二話不說轉頭就走,有股來去如風的架勢。

這年頭土....阿不..綠林好漢們都這麼以誠信為本了麼!眼見好漢們閃身入了山林,商隊夥計們忐忑的心情也隨之平複下來。待完全看不見好漢們的身影,眾人便把目光移向了王千元。

“這位小哥莫不是遭了賊人?”胖子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對!他剛還跪那衝俺要飯呢,俺剛纔還懷疑他是跟強盜是一夥的,冇想到他冇跟那幫強盜一起走。”彪形大漢插話說道。

王千元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大腦飛速運轉,準備撒個善意的謊言:“晚輩姓王名千元祖上河北人氏,年幼時拜師隨師傅在山中學藝,幾個月前恩師準我下山遊曆,此番下山準備投奔親友,怎料不幸遭了賊人,小子常年居於山中,對世事不甚瞭解,望貴人相助捎帶一程。”

也許是千元的膚色長相不似乾農活的苦哈哈,也有可能是這個時代對讀書人的敬重。二人不光收起了審視的目光,語言也變得熱情了起來:“好說好說,我叫盧易是盧家商隊的管事,這位是盧府家丁劉猛,猛子快給郎君拿套衣服。然後轉過身小聲嘟囔道,這附近的賊人啥時候下手這麼狠了,看給小郎君搶的”。

換過一套乾淨的麻衣短褲,穿上布鞋。千元坐上了車架,隨著商隊向西走。千元通過幾次閒談得知,現在是唐代,皇帝是李淵。不由得心中大喜,唐朝可是中國曆史上最恢弘的時代,那可是萬國來朝的大唐啊!千元激動不已。

通過閒談得知,原來這商隊是去塞外賣雜貨,再從塞外收皮貨賣往洛陽,這商隊車上全是動物毛皮,躺在上麵可舒服了,就是味道不太好。

晚霞照在了大地上,不用管事多說,車隊的夥計彷彿心有靈犀一般,聚攏了馬車點燃了篝火。見眾人做飯的場景,好奇的千元湊了過去,畢竟下午的飯局他冇去上,這會兒正餓著呢。心裡想,胖子、兄弟我這回是真去不了了。

古人的吃食很簡單,小米炒熟做的乾糧餅子,一大罐帶著酸味的醬,外加一鍋冇幾根乾菜的湯,這就是今晚的夥食了。

就在湯水快要開鍋的時候,本著有福同享的原則,千元拿著一盒罐頭走了過去,拉開拉環找了根小木棍,把罐頭裡的肉塊攪碎倒入了鍋裡,頓時香味就瀰漫開來,畢竟這是肉啊。

就在千元努力的想把晚餐提升一個等級的時候,盧管事走了過來問到:“小哥這是何物?”

拿著木棍扣挖著罐頭盒底肉碎的王千源回到:“豬肉罐頭,啊就是豚肉。”說罷把碎肉末倒進了嘴裡,並隨手扔了空罐頭盒。

冇想到其中一個夥計居然給撿了回來,並遞給了盧管事。

見盧管事好奇,千元把最後一罐拿了出來說到:“盧叔我這還有一罐,送你了”

心中怨念,兄弟我來的時候,啥也冇穿,我但凡有一件衣服,我高低也給你們多弄點,可咱們見麵時我就一樹葉褲衩,不是我怕你們不信,我是怕你們瞎想啊!

盧管事此時內心很是詫異,雖說是豚肉,但誰會用如此精緻的鐵器去裝豚肉,雖然這鐵盒很薄,但做工精巧。鐵多少錢?豚肉纔多少錢!打出這麼一個盒子怕不是能買半頭豚。

這不是普通家族子弟能吃的起的吧?帶著滿頭問號的盧管事望向了王千元。此時王千元在盧管事心中又莫名的高了一層。盧管事忙說使不得,把手裡的罐頭又塞回了千元手裡。

王千元看著商隊二十來號人,又看了看鍋,也覺得一盒有點太小氣了,於是把最後一盒打開倒進了鍋裡,隨手把空盒子塞進夥計手裡。

鍋水煮沸,開飯!眾人圍聚在火堆旁,就著罐頭蔬菜湯吃著乾糧,頓時乾飯聲音四起,千元彷彿掉進了豬圈。這吃飯的動靜屬實有些大,還是立體聲環繞模式,誰叫他們圍成了個圈呢。

吃過飯與盧管事閒聊了一會兒,得知商隊正往幽州走。目前這剛入秋天氣正是爽利。盧管事還說,其實冬天收毛皮纔是好時候,冬天的皮毛不易掉毛,可是塞外苦寒,真要走一次雖說能賺不少,可是也有小命不保的風險,畢竟塞外的強盜,那可是錢命都要的。

也不知是唐人有早睡的習慣,還是唐代的商隊都如此,吃過飯除了放哨的夥計,其他的人都睡了,也給千元分了個窩,冇錯就是窩,地上鋪些乾草,在乾草上鋪一張大號動物皮,裹上就可以睡了。

卷在兩張鹿皮裡的王千元終於放下了疲憊,腦海中開始胡思亂想,一會想想自己的父母親朋好友,一會幻想自己未來能在唐代縱橫四海,一會又覺得這隻是一場夢,內心的波瀾慢慢褪去,一天的疲憊湧了上來,王千元雙眼微閉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