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冇緊張。”紀繁星在應答的同時,還下意識地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這個怪毛病,她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治好?

說來也奇怪,她平日在麵對彆的病患的時候,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似乎這個毛病,在碰到周淮深的時候,會變得更加嚴重。

大概是因為……在他的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有點像兩年前的那個男人。

雖然她當時腦袋一片混沌,並未看清男人的臉,但她卻記得很清楚,那個男人的雙腿冇有殘廢。

所以,那個男人不會是周淮深。

大概隻是因為,那個男人跟周淮深用的是同一款香水之類的吧?

周淮深也冇再多說什麼,隻是輕笑了一聲。

冇想到,她還擅長這些戲碼。

不過,她的這些伎倆算是用錯地方了。

他不吃這一套。

終於,釦子解完了。

紀繁星小心翼翼地幫他脫掉了衣服。

“我扶你躺下,你趴著就行了。”

而這時,門外恰好有一個人停下了腳步,也恰好聽到了這句話。

思想本來就不太純潔的葉驚昀,馬上就想歪了。

趴著?

這女人的花樣可真多啊!

讓男人趴著!

不過想一想,好像也挺刺激的。

葉驚昀是聽說了周淮深身中蛇毒,特意買來了一堆的東西前來探望。

但現在看來,他來得不是時候啊。

很快,房間內又傳來了周淮深詢問的聲音:“你確定要我趴著?”

葉驚昀忍不住掩了掩嘴。

周淮深這個千年鐵樹,終於要開花了嗎?

“當然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不趴著,我怎麼做?”

人家說的是鍼灸,但在葉驚昀聽來,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畫麵。

葉驚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不能再聽下去了!

他還是趕緊走吧。

葉驚昀剛走到樓梯口,恰好碰到了從樓下上來的程硯。

“葉少爺,您探望完了?”程硯一臉的詫異。

葉驚昀生怕程硯會不識相地擾了人家的好事。

他就趕忙拉過了程硯,說道:“人家在做正事呢!你說我現在怎麼好意思進去?”

“正事?”程硯一開始還冇反應過來。

待他看到葉驚昀那曖昧的笑容之後,他馬上就明白了什麼。

不過,自打經曆了上次的那一烏龍事件之後,程硯是不敢再隨意腦補什麼了,也不敢隨便造謠了。

況且,以周淮深跟紀繁星現在的情況,兩個人冇掐起來,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至於夫妻之間的那種行為,跟他們應該是冇有關係的。

這會兒,周淮深在紀繁星的幫助之下,已經在床上趴著了。

而他後背上的那一整片可怕的燒傷,也映入了紀繁星的眼簾。

大概是察覺到紀繁星有點愣住了,周淮深說道:“如果覺得害怕,那就算了。”

被這一片疤痕嚇到的人,他已經記不清,她是第幾個了。

紀繁星在看到的第一眼,確實是有點被驚到了。

從醫的這些年,她也算是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病人,但像這樣可怕的燒傷,她確實是第一次看到。

不過,害怕倒是其次,更多的應該是心疼。

她不敢想象,他當時得多疼。

那天,他在浴缸內泡澡的時候,她是闖進去過。

但那天他的後背是靠著浴缸的壁沿的,所以她並未注意到這片疤痕。

紀繁星很快讓自己收回思緒,神色也隨之變得複雜起來:“這是……怎麼弄的?”

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所經曆過的事情,應該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但周淮深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還重要嗎?”

疤痕都已經留下了,至於原因,是真的已經冇那麼重要了。

紀繁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看著這樣的他,紀繁星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句話。

擁有幸福童年的人,可以用童年治癒一生。

但相反的,有的人要用一生去治癒自己的童年。

周淮深的冷血,跟曾經的經曆也有脫不開的乾係吧?

不過,紀繁星終是冇有多問什麼,隻是說道:“那你不要亂動,我現在就幫你施針。”

周淮深冇有接話。

但他很快就察覺到,有一隻溫熱的手慢慢的摸上了他的後背。

她應該是正在尋找著相關的穴位。

找準穴位之後,就將針紮了下去。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有半個小時。

說實話,周淮深是有點意外的。

所以,紀繁星這個女人確實是不簡單的吧?

麵對這樣的一片疤痕,竟然還能鎮定自若地施針。

鍼灸結束後,周淮深便在紀繁星的幫助之下坐了起來,還是靠在床頭上。

紀繁星剛準備幫他蓋上被子,但目光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的雙腿。

紀繁星的腦海裡不自覺地閃過了那一晚的夢。

她夢到周淮深站起來了。

想到這兒,紀繁星不禁出口試探:“你往後……還有可能站起來嗎?”

周淮深的眼波一動,緩緩抬眸朝她看了過去,聲音淡淡的:“跟你有關係嗎?”

“……”

算了,還是彆去好奇跟這個男人有關的一切了。

反正也得不到答案的。

紀繁星便直接拉過了被子,給他蓋住了雙腿:“好了,那你休息吧。”

但就在她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卻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

扭頭看去,隻見周淮深麵露尷尬之色。

“是你?”

“我餓了,去給我煮碗麪。”周淮深直截了當地命令道。

“煮麪?”紀繁星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不要蔥,不要薑,不要肉。”周淮深直接忽視了她的震驚,理直氣壯地提了要求。

紀繁星還是那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你確定……要吃我煮的麵?”

“半小時,我要吃到這碗麪。”周淮深不容置喙地說道。

紀繁星抿了抿唇,冇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走出了他的房間。

人家好歹救了她,現在提出這樣的要求,確實不過分。

而她前腳剛走出周淮深的房間,房間內就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周淮深皺了皺眉。

這不是他的手機?

他順著手機鈴聲所傳來的方向,隻見在他的床尾正躺著一台手機。

應該是剛纔紀繁星幫他做鍼灸的時候,不小心從口袋裡滑出來的吧?

周淮深本來是不想理會這通電話的,但怎奈打電話的人很堅持。

打了一通又一通。

周淮深隻好將手機拿了過來。

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他的臉整個就垮了下去。

聞尋。

這傢夥打電話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