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傻眼了,冇有他熟悉的大米和麪粉,而是記憶中的棒子麪,也就是玉米磨成的粉。

這種麪粉可不怎麼好吃,因為是靠人工磨出來的,所以並不真的是粉,所以會摻雜許多玉米芯在裡麵,清除不乾淨。

不過,最重要的是,陳建國在前世倒也吃過玉米粉,可那是油炸或者蒸出來的苞穀耙。

可不管怎麼吃,其中最需要的油和白糖他都冇有。

家裡有多少油?

就那麼小半瓶,根本不夠油炸的。

至於白糖,開玩笑,這年月誰家會用那東西,無關乎吃不吃得起。

隻能隨便煮點棒子麪粥了。

陳建國在心裡想著,貌似也隻有這東西簡單點。

不過看看灶頭,他就不想做了。

陳建國可不會生火,記憶裡倒是有,可現在的他冇親手做過啊。

正這時候,窗外一群女聲也傳進了他的耳朵。

陳建國不自覺就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是院子裡一群成天冇事兒乾的婦人在那兒說話,也就是聊東家長李家短的。

不過,他的精神也被吸引過去了,因為他聽到其中他的名字。

“一大媽,今天你們去買菜的時候,陳家那小子突然回院裡來了,站那兒嚇我一跳。”

秦淮茹的聲音傳進陳建國耳朵裡,不由得讓他微微蹙眉。

“建國?那孩子冇做什麼吧?”

一大媽聽秦淮茹這麼說,馬上就問道。

“冇有,隻是嚇我一跳,當時院子裡又冇有其他人。”

“建國以前挺好的,就是這兩年變化有些大了,可惜了,和那些街溜子混在一起。”

“是啊,當初讀書成績也是挺好的,陳姐也是不容易......”

隨著說話婦人的增多,陳建國很快就分不清楚是誰在說話了。

“那建國現在出去了嗎?”

這時候,一大媽又開口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冇看到他出去。”

秦淮茹的聲音隨即又響起。

每天中院的水池旁,從早中晚三次,必然會有許多住戶來到這裡用水,不是洗菜做飯就是刷洗衣服,人聚在一起自然也就會拉拉家常。

冇一會兒,院子裡的聲音就小了。

想到現在的時間,人都應該是回屋熱飯去了。

對於院子裡這幫婦女,陳建國記憶還是很深的。

她們做飯,其實主要還是早、晚飯,午飯一般隻是熱熱頭天剩菜剩飯,所以聚在一起聊天的時間不會很長。

因為,院子裡幾乎每戶人家都有人在廠子裡上班,他們都是各家各戶掙錢的主力。

既然是掙錢的人,說話自然硬氣,在家裡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大院距離軋鋼廠雖然不遠,可廠裡有食堂供應午飯,而且因為是軋鋼廠這樣的重工業,所以國家的物資供應也是優先保障,應該說廠裡食堂飯菜的油水很足。

在陳建國的印象裡,母親每天中午也是在廠裡打飯菜,隻不過那些菜不會全部吃完,而是隻會吃很少一些,然後再吃點自家醃製的鹹菜。

飯盒裡剩下的飯菜就會帶回家,在晚上的時候熱熱,也算加了一個菜。

陳建國記憶裡,廠子裡麵供應肉菜的時候,就是他最快樂的日子,因為母親捨不得吃那些肉塊,或許會吃一兩片,但是大頭一定是帶回家給他。

不用說,今天中午,母親應該會留在廠裡吃飯。

不過,陳建國卻不想在家裡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