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歐陸的車身微微晃動,在月光下曖昧又瘋狂。

修車工拿著奔馳鑰匙,來到雲飛鳴麵前。

“老闆,車子已經修好了,這鑰匙?”

“放這兒吧。”

雲飛鳴啜了一口咖啡,抬頭看月亮。

過了很久,淩楚慕一臉滿足,終於放開快要昏厥的辛莞。

不知怎的,看到她睡在雲飛鳴的車裡,就特彆想和她做。

而在他身下氣喘的辛莞,白皙的小臉撲滿曖昧的潮紅,表情卻很悲憤。

“淩楚慕,是杜晚晚不讓你碰,所以你來找我嗎?”

她都不知道等會兒下車後,要怎麼麵對雲飛鳴。

光是想到她與淩楚慕在人家的車上,做著荒唐的事,她就羞愧得要鑽到土裡。

“我跟你,已經分手了。”

辛莞說出這句話時,哽咽不已。

淩楚慕看著她的眼角溢有晶瑩,他的眸色深了下去。

“其實隻要你想,我們可以照舊。”

辛莞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你是說,我繼續做你的情人嗎?”

“辛莞,我冇虧待你過吧?”

淩楚慕的話,在辛莞聽起來極具諷刺。

在他的眼裡,她一定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淩楚慕,今年聖誕節,我就26歲了,我想要結婚,想要生子,我想要愛,你能給嗎?”

辛莞一彆以往的溫順乖巧,此刻的她聲音尖細,還帶著哭腔。

淩楚慕兩道劍眉顰起,瞥到辛莞通紅的鼻頭,紅腫的眼眶。

他耐下心來:“你知道,我是不會結婚的,之前我們那樣,不也挺好的嗎?”

“不好,那是因為我愛你,給予你傷害我的權利罷了。”

辛莞的眼淚在臉上斑駁。

“愛能當飯吃嗎?我除了愛,什麼不能夠給你?”

淩楚慕還是挺喜歡辛莞的。

她的身體和他的,很合拍。

還有她的廚藝不錯,人也很細心,同居三年,把他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

他知道她一開始跟他是為了錢,也知道到後來,她是為了愛。

他不是看不出,她總會因為他,獨自黯然傷神,隻是她不曾開口,他也覺得不說更好,他喜歡他們之間,毫無縫隙地陰陽融合。

但一開口後,反倒讓他覺得和她做,少了點什麼。

可辛莞明顯,不是這樣想的。

“哪怕我同意了,那已經回國的杜小姐呢,她和你是什麼關係,還是說,等你們結婚了,我繼續做你的小三,因為能和你結婚的人,從頭到尾隻有一個杜晚晚!我就是一個替身!不配和你結婚!”

“辛莞,你彆鬨。”

她一提到杜晚晚的名字,淩楚慕的眼神,明顯下沉了許多。

淩楚慕一定覺得她越界了,越過了金錢交易,去跟他談愛。

這讓辛莞更加看清,三年以來,他一點都冇有動過心。

可她還是忍不住問:“淩楚慕,你愛我嗎?”

意料中的沉默。

辛莞淚眼婆娑,直視那雙牽動她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眼眸:“你看,你甚至連騙我都不願意。”

淩楚慕的表情已經逐漸冷淡,她知道他最討厭女人歇斯底裡。

但她不管不顧,任由委屈的心指使她的嘴胡言亂語。

他最討厭提愛,哪怕他們做得瘋狂時,他也從不會說。

最多說個喜歡。

但其實,他說喜歡時,眼裡也無神,隻有欲,但足夠讓她自欺欺人。

她曾經很怕,怕會失去他。

現在她清醒了,不怕了,因為從一開始,她就冇有擁有過。

“辛莞。”

“夠了,你彆碰我!”

淩楚慕徹底冇了耐心,他利索地收回手,冷聲道:“那你就去結婚吧。”

“到時候你纔會發現,你夢寐以求的婚姻和我給你的一切,有多不值一提,你最好彆搖著尾巴回來求我。”

隨後他徑直下了車,並甩上車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車體都抖了三抖。

淩楚慕拿起放在機車後座上的頭盔,一把罩住了冷峻的麵容,連招呼都不同雲飛鳴打,長腿跨上車後,就發泄似地轟油門。

磨砂黑的杜卡迪,猶如緊繃的弓射出的箭一樣,帶著轟鳴聲,秒速消失在夜色中。

辛莞坐在車裡,聽著越來越遠的轟鳴聲,理智漸漸回籠。

她剛說的那些話,全是在他的雷區上蹦迪,這意味著他們之間也徹底結束了。

這一段感情,留給她的,隻有一身傷。

受傷的心,再也不會癒合。

她抬手擦掉眼淚,身體不舒服到了極點。

除了雙腿間的痠痛。

今天她身上一直冇有消失的疲乏感,也讓她此刻無力在想其他的事情……

……

辛莞帶著一身疲憊回到葉琉璃住處時,已是深夜。

客廳冇有開燈。

她這纔想起任曉正要出差七天,明天一大早的飛機,葉琉璃今晚去那邊過夜。

洗完澡後。

房裡熟悉的玫瑰百合香味,卻在此時讓辛莞一陣反胃。

她猛地下床,朝浴室奔去。

“嘔....咳咳...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