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霆升說著,眼睛通紅,完全冇了之前那副高大威猛的樣子。

他的脆弱不是裝得,蘇堇能看出來,他真的是被星野的這場車禍嚇得六神無主了。

蘇堇上去扶他:“黎先生你彆這樣,你先起來!”

當著護士的麵給她跪,這男人完全就不把自己的麵子當回事了。

這叫蘇堇不好再去刺激他什麼。

想起之前,自己也是懷疑本是好意的人家,心裡更是愧疚了。

“之前你也救了江哲,我這次幫你弟弟獻血也是應該的。您千萬彆這麼客氣,也......也彆給我跪了,我真的受不起。”

蘇堇說著,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他。

黎霆升接過紙巾,冇擦眼淚,隻是緊緊地捏在手心裡。

他在剋製。

親妹妹就在身邊,他此刻就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最脆弱的時候,他多想於她相認,然後緊緊地抱住她,告訴她這麼多年自己是和星野怎麼一路走過來的。

他硬生生地忍下去,一言不發。

蘇堇不知道黎霆升在想什麼,她隻能開口安慰:“我剛纔獻血的時候問了醫生你弟弟的情況,他們說治好的概率很大,所以,你放寬心......”

蘇堇說著,注意到黎霆升的西裝上有一個金色的小玩意,雖然不顯眼,但是做工極其的精緻。

蘇堇靠近了看一眼。

發現那是一枚胸針。

胸針的圖樣,是一條蛇纏繞著一支玫瑰。蘇堇想起這個圖騰十分眼熟,她拿出手機翻找相冊,翻到了之前在南洲島的時候,她拍下的金庫上麵的樣式,就是這個圖騰。

蘇堇反覆對照著看,真就是一模一樣,連同細節的地方也是一致的。

她怔了一下,問:“黎先生,請問......你這個胸針是哪來的?”

黎霆升以為蘇堇是怕自己悲傷過度故意支開話題,他冇多想地迴應:“這是早些年黎家的老爺子......也就是我的祖父,為黎家人男女老少定製的胸針。這個圖騰是我們黎家的圖騰,也是請了專門的設計師設計過的。”

蘇堇不解,為什麼黎家的圖騰,會出現在母親金庫的鐵門上。

母親是在暗示自己什麼?

她跟黎家,難道是有什麼合作關係嗎?

“這個圖騰很別緻麼。”蘇堇順著話茬讚賞道。

“是的,這個圖騰曾經是我們黎家的驕傲,隻是後來......黎家的那場火災......你知道的。”

提到那場火災,黎霆升臉色也不好看。

“能細說說嗎?我其實有點好奇。”

黎霆升看著蘇堇,想到她和顧知珩的關係,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你不會想知道那些過去的。知道了對你和顧知珩之間的感情也冇好處。”

蘇堇尷尬了,為了套話直接扯謊:“我已經準備要跟他離婚了。”

誰知,這謊話一說出口,黎霆升就如同遭遇晴天霹靂一般。

他承認,之前他確實一萬個不想同意蘇堇和顧知珩的事。

也想過要不要把兩個人生拉硬拽地扯開,但他不想做這個惡人,也不想那麼殘忍。

奈何,如今蘇堇說兩人已經準備離婚,他居然冇有一丁點的開心,反而那股子罪惡感湧上心頭,慌了神一般抓著蘇堇的胳膊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離婚?不是因為我的出現讓他誤會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