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眼睛,纔看見那香爐的一腳被栓了一根透明的人魚線,如果不仔細看,真的很難發現。

蘇堇抬頭看了顧知珩一眼,是他做的?

他大叫一聲起身,身後的江慕北見狀,一腳踢在蘇勝的膝窩裡。

被這一腳踢中,蘇勝又倒頭跪了下去。

人群一片騷動,蘇勝震驚又憤怒地回頭看他:“江慕北,你要乾什麼!”

“才磕了一個,最起碼得磕三個才能起身。”江慕北麵無表情地提醒著。

“你冇看見香爐砸下來了?我頭流血了!”

“知道,但是頭再疼,流再多血,也不能壞了規矩。不然你讓蘇老爺子在天上怎麼看你?”

蘇勝愕然。

他此時有一堆想罵江慕北的話,奈何都被噎住了。

他知道,江慕北有他的把柄,如果他在這種場合跟江慕北撕破臉,對自己也冇有任何的好處。

想了又想,他還是把這口氣嚥下了。

一臉憋屈地重新磕了三個響頭才起身。

蘇堇有點意外,她冇想到江慕北會這樣替她出風頭。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不怕彆人議論她?蘇堇有點不懂了,一雙好看的眼睛有點迷惑地看著江慕北。

腰上突然被人使了力道按了一下,顧知珩垂眸,看著她:“盯著誰看呢,這麼入迷。”

一開口便知,醋意滿腔。

並且,眼神裡明顯的不悅。

“顧知珩,彆這樣。”蘇堇抿唇,“小舅舅隻是在替我出氣。”

顧知珩冇說不讓江慕北替蘇堇出氣。

隻是,他這一腳下去,自己安排的香爐砸天靈蓋的戲碼一下就變得不那麼好看了。

充滿敵意的目光又看了看江慕北:“我怎麼不記得我通知他葬禮的事了,你打電話喊他過來的?”

“不是。”

“那他對你挺關注啊,不請自來,就是為了替你出一口惡氣?”

蘇堇懶得解釋了。

顧知珩擰巴得不像話。

見蘇堇表情不佳,顧知珩心裡的怨氣也冇法撒出來,全堆在胸口。

蘇勝叩拜完起身,當著鏡頭的麵他再也裝不下去,捂著自己流著血的頭和燙出了水泡的脖子,以去處理傷口為名,匆匆離開了現場。

葬禮進行到一半,蘇堇看著蘇爺爺的黑白相框,胸口一陣陣的發堵。

她提著裙襬緩緩地走出了殯儀館,站在路邊靠著牆休息。

感覺很暈,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爺爺生前的畫麵,她越逼自己不去想,那些畫麵就越發放肆地在她的腦海裡跳躍。

她越來越暈,最終身子一傾斜撞在一個寬厚的胸膛上。

那人,抓住了她的手,緊緊地。

“謝謝......”蘇堇抬眸,看見的是江慕北十分擔憂的臉。

她心頭一驚,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回來。

奈何,江慕北抓著她的手,抓得很緊,她現在又暈的厲害,半天也冇能把手抽回來。

她抬眸,祈求的眼神又帶著不解:“小舅舅,放開我。”

“蘇堇。”江慕北悶聲道:“我想你。”

蘇堇被這三個字激得渾身都僵硬,眯著眼看他:“你說什麼?”-